拾年青灯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遥寄盛唐

#无差#
遥寄盛唐

    人们说唐朝的繁盛难以为后世所逾越,正值豆蔻年华的华服歌女怀抱琵琶,银铃般的嗓音轻吟一曲霓裳羽衣——唱那荒淫的君王远在重楼殿阙坐佣佳人,唱本该属于三千佳丽的情爱连带着本应付予天下人的大爱尽数倾注在一身。歌女胭脂点唇,纤纤玉手轻拨琴弦,顾盼凝眸引得五陵年少竞争缠头,哪家小公子打翻了桌上的葡萄美酒,鲜红酒液滴上血色石榴裙,绽出几多妖艳的牡丹,那歌女便笑了,勾得人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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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说书人口中的盛唐,当是什么样子的?”
    “有笙歌夜夜,莺歌燕舞,尽供白五爷戏耍?”
    “死猫,敢调侃五爷,看剑!”
    江畔的小楼灯火通明,不远处的夜市人声鼎沸,小湖中心的画舫上,少年刀光剑影,映出彼此恣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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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的故事令人哀叹。
    安史之乱打破了虚华的盛景,马嵬坡下一条白绫结束了贵妃高贵的一生,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带着谁人的愁丝,在斑驳岁月里见证香消玉殒。琉璃般的幻梦一触即碎,在散落的碎片中依稀可见盛唐繁华。历史如潮水般冲走了它的残影,老一辈人吟着长恨歌,哀叹着繁华易逝,锦瑟惘然,将故事尽留给后人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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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所愿的天下,究竟是何种模样?”
    “河清海晏,边关平定,百姓安康。” 
    “正如盛唐?”
    “正如盛唐。那之后便马放南山,与玉堂共赏这世间繁华。”
    “就等你这句话,你肩上的胆子,五爷与你一同扛了!”
    大红色的官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曾经南侠青衫飘飒,如今侍卫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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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人道,唐宋乃历史上最为鼎盛的时代,却又道,宋,远不及唐。北宋边关紧张,北方的大辽和西夏对南方富饶的土地虎视眈眈;北宋积贫积弱,眼下再怎样热闹繁华,撕开那层纸醉金迷的薄纸,饿殍遍地的惨剧如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肆意流着脓水逐渐腐坏;还有重文轻武的森严殿阁,满朝文人对着匈奴念“道德理法”,执惯了羊毫墨笔的手怎提得起玄铁长剑?
    于是有了澶渊之盟,有了边关战士鲜血流尽换来的一纸文书。战甲和躯体堆成的小山上可笑地立着不倒的军旗,无声的怒吼混杂未曾散去的铁马冰河,由孤鸿卷着长风送进都城,最后被阻挡在把酒言欢的酒桌外,消散在帝王和使臣推杯交盏的你来我往中。
    看,这就是你们拼命换来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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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我们何时能再见盛世繁华?”扬尘被凝重的空气压回地面,战马不安地扯着缰绳,喉中滚动着一阵阵低鸣。
    “战事结束,西夏退兵,你我便回朝中辞去官职,再不过问朝野。”
    “你这心怀天下的猫儿竟愿意随着五爷去浪迹天下?”
    “边关既定,盛世未远。”
    他们的战甲映着夕阳的微光,眼中是战火烧过的焦土,秃鹫盘旋在战场边,啃食着面目全非的尸骨。
    脚下,不知是谁的尸体,远处,是插在尸山上的军旗。
    “那便为了这未远的盛世,再博一把!”
    阵前是谁振臂高呼,长风扬起他的墨发,脸上沾满烟尘与血污。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
    他们,未曾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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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战死的将士,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姓,甚至无人为他们立下石碑,任由残酷的战场归入黄土一捧,随烟尘消散。
    看呐,这就是你们拼命换来的盛世,这就是你们想见而未见的盛世。
    1127年,北宋灭国,在历史中占据了167年的岁月。
    167年,皇帝换了一任又一任,坊间的故事流传了一个又一个,盟约签了一张又一张。
    足够春风拂柳几度春,足够寒雪清江独身钓,足够云雁寄书再难归,足够马革裹尸化埃土。
    足够世人忘却盛唐繁华。

    未曾伴玉堂游历世间,展某有负与你。

    猫儿,若我们生在盛唐盛世,当不负一世繁华,更不负你我一番情意。

    遥寄盛唐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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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如果他们生活在真正的盛世,是否还会有之后的一切,是否能安享盛世安稳。
穿插的对话其实体现了两个人的蜕变,江湖庙堂战场,他们在成长,在扛起责任,却又一如既往。
也曾伤心一纸文书白瞎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但历史无法改变。

单曲循环《苍梧谣》,写不出展大人万分之一的美好,写不出小白万分之一的可爱,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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