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青灯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我家有个算盘精

『正常人包拯x算盘精公孙策』
感谢 @在下是人间瑰宝  墨茶给的梗www——
她是个超可爱的姑娘呐【比心】

『我家有个算盘精』
【开封奇谈】
【包策】

    包拯出生在一个小村子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别人都觉得他一点也不普通。有人说,包拯额头上有个月牙,那里面有神力。也有人说,包拯其实是个壕,因为他家有个金算盘。
    包拯不是账房先生,用不着算盘,更别说是金算盘。但是包拯很开心,因为这个金算盘里住着公孙策。

    某年某月的某天,正值初夏,山里竹林茂盛,棵棵劲秀的翠竹迎风而立,有阳光从竹叶间洒下,在地上留下斑驳光影。
    包拯是出来砍柴的,此刻却半靠在一棵青竹下,和周公下棋论诗去了,茂密竹林带来的清凉让他舒适无比。
    恍惚间,包拯好似看到一人着一袭青衫,长身玉立于他眼前,那人眉眼清明,墨发松松地散着,让他挪不开目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似看见了天上的神仙。包拯迷迷糊糊地起身,朝着那人走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刹那,一切消散了,长身玉立的神仙不在了,包拯也醒了。眨眨眼努力看清眼前是不是真的站了个神仙,却发现了一个竹算盘。
    从小好奇心重的包拯就这么把算盘捡回了家,随手在木桌上放了几天,然后包拯发现,竹算盘变成了金算盘。不仅如此,家里还多了一个人。
    那天夜里,包拯无聊地对着月光乱打着算盘,荧荧月光洒在算盘上,照得算盘也发起了微光。那束光越来越强烈,最后从算盘里飞出,落在眼前的地上,化出一个人形。
    “学生,公孙策。”
    包拯揉了揉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略微屈伸作揖的人。月光下的他一袭青衫,散开的墨发隐在沉静的夜色中,眼眸里仿佛有浩瀚星海。
    “神仙!你是我见过的那个神仙!”
    公孙策觉得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不是神仙是妖怪,他可能会被吓跑吧?

    后来呀,公孙策就和包拯住在一起,包拯知道了他不是神仙是妖怪,却也不怕他,反而一口一个“先生”地唤他,说他一身儒士风范,像极了村子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公孙策问他有没有进过私塾,包拯说没有,公孙策就每天教包拯,从读书识字,教到了治理一方天下。
    包拯发现,能实实在在看到公孙策的似乎只有他一人,别人最多隐约看见一团薄雾飘在他身边,再清楚些便做不到了。公孙策解释那是他修为不到,包拯是他修成人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从此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便只有包拯见得到他。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去,包拯无所谓旁人的闲言碎语,公孙策也不在意,两个人就这么形影不离地生活着。包拯志不在天下,公孙策喜爱这一方水土,也甘愿跟随着包拯。
    包拯觉得公孙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平时太过苛刻。读书时犯困,干活儿时偷懒,甚至睡觉时睡姿难看,都要被先生敲一算盘,再教训一番。但包拯也觉得,先生怎么样都好看,就算是教训他,也好看。

    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妇说的,村子里开始盛传包拯家有妖怪,说那妖怪是一团雾气,整天缠着包拯,吸他精魄。然后便有人开始组织起来,举着镰刀锄头,要去包拯家除妖。于是在某年某月某天的清晨,包拯被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吵醒了。
    “你们干什么啊?”没睡醒的包拯很生气。
    “包拯啊,你可知你家里有妖怪,大家伙儿来给你除妖来了。”领头的阿伯神叨叨地对他说。
    “妖怪?我家没有妖怪啊?”包拯回头看了一眼握着算盘的公孙策,转头皱眉道。
    “小包呀,你这是被迷了心窍了,大婶前些天亲眼看见你对着一团空气说话,还笑呐。”旁边的大婶把他从门口拉过去,严肃地说道。
    “乡……乡亲们,我家真的没有妖怪,劳烦你们回去吧。”
    “不行!大家伙儿,今儿一定要把那妖怪找出来,别让他祸害乡里!”村民们把包拯挤开,二话不说地冲进他家里。
    包拯想拦,却拦不住,他亲眼看见一个中年人从桌上拿起他的算盘,眼里泛着贪婪的光芒,“金……金算盘!”
    “你把先生还给我!”包拯怒了,推开旁边的人就要去抢算盘,旁边的人拽着他的衣袖,怎样都挣脱不开。
    公孙策皱着眉头,继而举起算盘,挥袖朝那个中年人头上打去。中年人无形中被什么重重地砸了一下,惊得松了手,算盘掉在地上。包拯此时也挣脱了束缚,冲过去把算盘捡起来护在怀里,仇视着周围的人。
    领头的阿伯眼里也溢出异样的光芒,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包拯的村民说道,“包拯,你把那妖怪交给大家处置,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可就当你私养妖魔,把你抓起来杀了!”
    “先生不是妖怪!你们不能带走他!”包拯死死地护住公孙策,头上的月牙开始泛出光。
    “乡亲们,包拯被妖怪迷了心窍了,快把那算盘抢过来,把包拯杀了!”
    每个人都死死地盯着包拯怀里的金算盘,仿佛盯着自己的财宝。他们冲上去把包拯推倒在地上,无数双手伸过去,不知是谁拿走了算盘。
    包拯看出他们的欲望,他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冲着人群中大喊,“先生,快走!”
    恍惚中,他看见人群里的公孙策对他笑了笑,又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再也看不见那抹青色的身影了。
    “包拯,好好活着。”
    算盘被抢走了,公孙策和包拯都知道那些人想做什么。金子,对那些生来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乡民来说,无异于一世的荣华富贵。
    他们用绳子把包拯绑起来,压着他走向村口,找了棵粗壮的树绑起来。包拯看见那些村民执着他谩骂,言辞难以入耳。
    他们想杀了包拯,然后把那金算盘据为己有。
    所有人都在这儿,除了那个老伯。他抢到了金算盘,悄悄跑到了镇子上。
    倏地,那算盘里化出一道光,公孙策化出身形立在一旁,伸手挡住那老伯的去路。
    “妖……妖怪啊!”老伯惊叫这退远,继而意识到眼前这妖怪的本体似乎是自己手上的算盘,疯狂的笑意爬上黝黑的脸颊,“我……我不怕你,你的真身还被我捏着呐!”
    公孙策本身就是个修为不高的妖怪,能化出身形已是尽力,但他仍然挡在那老伯身前,仿佛在等什么人。
    他在等包拯。

    村民们发现老伯已经拿着算盘跑远了,一口气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便,接着把气撒在了包拯身上,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不知是谁冲过去按着包拯的头往树上砸起来,导致鲜红的血沾上了包拯额前的月牙。
    霎时间,一阵光芒闪烁,村民们被晃得睁不开眼睛。待光芒散去,包拯已经挣脱了绳子,脸色黑得可怕。
    准确地说,包拯变了,变得狠厉,冷漠。
    变黑了。
    村民们四散而逃,黑包拯也不去理他们,径直按着自己的直觉走,他觉得公孙策一定在哪里等着他。

    老伯拿捏者公孙策的真身,公孙策挡在老伯面前,身形却越发透明起来。老伯也逐渐发现,他手上的金算盘,如同正在脱色一般,再没有之前沉重的手感。
    将算盘翻来覆去打量,老伯发现原本的金算盘竟然变成了竹子算盘。一气之下,老伯把竹算盘砸在地上,抬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同时,公孙策的身影消失不见,天地间只剩下盛怒的老伯和被踩坏的竹算盘。
    包拯赶到时,只剩下这些。
    “先生……”包拯喃喃道。
    他曾以为那个一袭青衫的人会永远陪着他,做他的“先生”,会教训他陪伴他,等到他满头斑白与世长辞,再把先生的算盘和自己葬在一起,旁人的欲望却将一切生生打碎。
    他的先生,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自称“学生”,清风劲骨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包拯挥拳打在那老伯的太阳穴上,又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把那人扔出去很远,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先生……先生……”包拯轻喃着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梦里,他回到了某年某月,初夏的那一片青翠竹林里,如同神仙般的青色身影在他眼前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清风般的话。
    “学生,公孙策。”
    包拯醒过来,只剩下再也修不好的算盘,和孤零零的他。

    或许是几十年,几百年后,大概那个包拯真的把坏了的算盘和自己葬在一起的几百年以后。

    北宋仁宗年间,通州县衙。
    包拯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阳光被隔绝在阴凉的小屋外,打扰不到他的好梦。梦里有个好看的青衣先生,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有人踏进了县衙的大门,缓步走到包拯面前。包拯醒了过来,梦里见到的先生好像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这里招主簿么?”
    “招的。”包拯点点头。

    “学生,公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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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收假来一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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